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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徐贵妃眼泪涌了出来，&ldo;臣妾从来不曾妄想过要母仪天下。臣妾之所以那么做，是为了天王。天王你从前宠幸雁贵嫔也就罢了，可您即将登基，他日若是执意要将雁贵嫔生的孩子立为太子，突厥人怎肯善罢甘休？臣妾这么做是有些残忍，可为了大局，臣妾这么做一点也不后悔。&rdo;

&ldo;好一句为了大局。&rdo;宇文毓冷冷地看着徐贵妃，&ldo;徐妃说得真是动听。你见不得朕从前宠爱雁归，就要打落雁归的孩儿；你见不得朕今日喜欢陌陌，就用麝香嫁祸于她，你见不得侯贵嫔为朕怀了龙裔，就要铲除异己。徐妃，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为了朕？&rdo;

我听到这一句，在旁边不禁打了个激灵，抬起头只见宇文毓痛心疾首地怒斥着徐贵妃，好不悲恸慷慨。

第三十三章局中局

旁边的雁贵嫔哭着匍匐在宇文毓的脚下，&ldo;还请天王为侯贵嫔和雁归做主。&rdo;这一声叫唤顿时惹来了侯夫人的泪流满面，她护着颤抖的侯贵嫔，一个劲地啜泣，说着&ldo;我儿命苦&rdo;云云。

侯龙恩实在有些按捺不住，急急说道：&ldo;大冢宰，虽说徐妃是您的外甥女，但她谋害龙裔是事实，您可不能包庇徇私。&rdo;

我一愣，竟不知徐贵妃原来是宇文护的外甥女，怪不得侯夫人在对待她的态度上和我是那样的不同。

&ldo;贵妃娘娘自嫁给天王起，就不再是护的外甥女了。&rdo;宇文护的脸上重又挂上了他那阴鸷的笑，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着别的含义，徐贵妃既然是他的外甥女，为何他一点维护之心都没有？

宇文护无动于衷道：&ldo;既然是天王的家务事，天王自己处理就好了。&rdo;

此话一出，所有人如释重负一般，包括徐贵妃。她凄然一笑，身子跪得更直了，她抬眼看宇文毓，诚恳道：&ldo;天王，细细数来，臣妾跟随天王已有七年，在臣妾心里，天王就是天，是臣妾的一切。或许这句话，天王是不信的。但是，这却是臣妾的心里话。臣妾的做法，天王不认同，反感，甚至要惩罚臣妾，臣妾都毫无怨言，只希望天王能够好好待贤儿，贤儿他是无辜的。&rdo;

她话音刚落，人就已经奔了出去，宇文毓下意识地就冲过去拉住了她，徐贵妃的额头碰到了石柱上，当场血流如注。

徐贵妃看了身后的宇文毓一眼，干涸的眼泪重又涌了出来，宇文毓手一松，她摇摇晃晃地退了出去，背后的婢女赶紧扶上。

宇文毓面如死灰，只是对人说道：&ldo;快传御医。&rdo;一扭头，却又瞥见侯贵嫔和雁贵嫔殷殷的目光，他最终捏了捏拳头，&ldo;贵妃徐氏，谋弑帝裔，所为不轨于大义，不容于庙堂，不得不废。今撤其封号，废为庶人，永闭于长宁宫。毕刺王贤年幼无知，就交由独孤贵妃照顾。&rdo;

独孤贵妃正走神，听到宇文毓唤她，才回过神来，只是恹恹地应了一声，也不知听见没有。

徐贵妃闭上了眼，嘴角微微上翘，挂着的不知是笑还是哭，她细弱呢喃般说了一声，&ldo;谢谢天王。&rdo;终因头昏失血而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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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长宁宫的时候，徐贵妃才刚刚醒来，她见到我有些意外，&ldo;你怎么进来的？&rdo;人一说话，面部神经就扯到了额头的伤，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扬了扬那块玉牌，宇文毓只顾着找凶手，压根就忘了把我这块&ldo;如朕亲临&rdo;的玉牌收回去，&ldo;阮陌此来，是专程向娘娘道歉的。&rdo;

&ldo;道歉？你道什么歉？我看用不着吧。&rdo;徐贵妃讪讪说道。

&ldo;自然是要道歉的。阮陌一不小心让娘娘背了黑锅，心里头过意不去。&rdo;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没等她发问敷衍，我就握住她的手，开门见山道：&ldo;我相信娘娘没有谋害侯贵嫔。娘娘是被人栽赃嫁祸的。&rdo;

&ldo;不，那就是我做的。幽闭此处，是我罪有应得。&rdo;徐贵妃既被废黜，便已心如止水，索性都承认了。然而她的脉搏、她的血压、她的皮温不会说谎。

我说，&ldo;娘娘不承认也罢。不过，在娘娘心里头，是否已经有了栽赃嫁祸的人选？是张贵嫔？&rdo;

&ldo;不是。&rdo;

&ldo;那就是独孤贵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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