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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声音的科学（第1页）
“苏参事，我没听懂，声音怎么会让人变成那样呢？”喜鹊儿问。
“我说的声音不是我们常常听见的那种声音，而是一种人类听不见的声音，我们虽然听不见，但这种声音却能与人体器官产生共振，时间长了会让人情绪低迷，甚至会产生幻觉。”苏晚说。
“苏参事，听不见的那能叫声音吗？”杜老七问。
“不是听不见，只是人类听不见，你们经历过地震吗？”苏晚又问。
“这可算问对人了，去年老龙山就发生了地震，金银寨当时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六爷道。
“这就对了，六爷，你还记得当时是地震前鸡飞狗跳还是地震后呢？”苏晚接着问。
六爷嘶了一声随后说：“这我可没主意了，我就记得山炮养的那条狗汪汪汪叫个不停，拿鞭子抽它都不管用。”
“是地震前。”我笃定地说，不仅仅因为上次老龙山地震我观察到了，而且在形意地理中也提过了。
“猪狗者虽愚，而能应天地之变，察人所不能察……”这是形意地理的原话，书里面说了地震等灾难来临之前家禽们的各种反应。
但为什么猪狗能提前预知地震我就不清楚了，书中也没有写。
苏晚说：“动物是可以预知地震的，不仅仅地震，其他自然灾难它们都比人类能提前预知，因为它们能听见人类听不到的声音。”
“也就是说这种声音我们自己听不见，但它却能在无形中影响我们对吧。”喜鹊儿说。
“是的，我指的就是这种声音。”苏晚说，“我怀疑我们与马尔比洛号的遭遇一样，遇见了这种听不见的声音，这才导致我们情绪低落，而我们看见的尸体能动以及我们听见的声音，可能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产生的幻觉。”
“幻觉……”我小声念叨了一句，这个词好熟悉啊，好像解释不清楚的东西都可以说是幻觉。
“苏参，你这可太牵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句幻觉就完事儿了，幻觉哪有那么厉害啊！”杜老七跟我想法是一样的。
“我也只是一种猜测。”苏晚说，“在探索的道路上要敢于思考与猜测，不能什么事情都归因于鬼神之说，要相信科学。”
“诶苏参刚才你还说什么夜魔莉莉丝来着，现在又说要相信科学，里外的话都被你说了。”杜老七说。
“这不是我无中生有，声学在西方已经成为了一门系统的学科，在德国有一个叫亥姆霍兹的物理学家就对不同建筑里产生的声音进行了研究，证明声音是能够影响人的精神状态的。”苏晚赶紧解释道，“所谓的夜魔莉莉丝也只是一种假设，是不是这种声波产生的幻觉就是莉莉丝的来源呢？在问题没有搞明白之前，尽可能不要把它神秘化，科学一旦神秘化了也将变成迷信。”
苏晚这一通又把我们说懵了。
“嘿！我就纳闷儿了西方人怎么这么爱搞研究？看来咱也得读读圣经了，指不定哪天我也研究个什么东西出来，到时候也能去北洋学堂跟那些老先生扯扯进化论。”杜老七道。
“得了吧，我听说在北洋学堂讲学的先生都是留洋回来的，人家那是打会认字儿了就往海外一丢，说是回来的连咱的话都说不囫囵，还得先学国语。”六爷道，“杜老七你不会说洋话人家连门儿都不让你进。”
“谁说我不会洋话的？今儿我就给你整一句，知道洋文谢谢怎么说吗？”杜老七问。
没人回答，杜老七颇觉尴尬，兀自大声道：“听好了都，洋人管谢谢叫骚瑞，骚瑞懂吗？六爷你现在还能站着跟我说话，你得骚瑞我。”
“杜副官，sorry是对不起的意思，谢谢是thankyou。”苏晚纠正道。
“啊？不应该啊，当时请我吃圣餐的老头就这么教我的，难道我记错了？”杜老七囔囔，声音渐小。
见杜老七消停了，喜鹊儿才将自己憋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他问如果这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声音真的存在，那到底又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
这一问把苏晚给问住了。
我见苏大妮子回答不上来了，立马帮她回应：“天地之声，那是本来就有的，哪里来的？就是从我们四周传来的呀，天地都在不停的运动，我们看不见听不见的东西多着呢？你们一个个响水不开开水不响地东拉西扯，读过进化论吗，认识牛顿吗？”
我这么一说喜鹊儿也就不再问了，可杜老七却不依不饶，搁那儿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苏晚也是好耐心，一句句地给他解释。
明面上我虽然替苏晚说了话，但其实在心里头我还是持怀疑态度的，所感所知明明就是真的，怎么可能是幻觉呢？
如此这般又走了大概有小半天的功夫，在地下石林里头已经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只能凭借苏晚身上的那块表得知时间信息，但这个也不重要了。
每走一段路我都会用木匣子听一听地音，距离越近我听得越清楚，我们此时所去的方向应该有一个巨大的地下湖泊，而不是地下暗河。
这个地下湖泊究竟有多大呢？我只能初步估计一下，大概比安庆境内的武昌湖还要大，我只能听出一部分地音，具体有多大那就无法推知了，可能真的如传闻中说的那样，在地下有一片黑水海。
我记得小时候与父兄上山采药时也见过一些奇特的地下湖，说是地下湖，其实叫地下潭更合适。
这些深处地下的潭水往往水色深绿发黑，看久了会心生恐惧，总觉得水底藏着蛟龙恶鱼。
像老龙山地下这么大的湖泊可谓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越是接近，我就越是好奇，心想着正好能为形意地理学增添点新的内容。
再走了小半个时辰，石林终于到了尽头，空气中的湿气也是越来越重，按道理说像老龙山这种位置在极北的山川，湿气不应该这么重，水汽需要有一定的温度才能蒸腾而出。
地下世界虽没有外界那么冷，但也远远不足以达到蒸腾这么重的湿气的程度。
整个石林不是平坦的，而是西南高东北低，呈一定的倾斜度，所以我们现在又往地下深入了不少距离，而直到现在连契丹祭坛的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石林的尽头又出现了一丛丛的根系，因为此前已经见过了，所以这次我们并没有觉得奇怪。
我收起了镜面匣子掏出了马刀，先行上前勘察一番，发现这些地下的树根比之灵官殿里看见的还要粗壮，最细的也有男人腰肢那么粗。
我就纳闷儿了，我们少说也往地下深入了几百米上千米了，照理说树根应该是越来越细啊，怎么反而越来越粗呢？
难道说这些树根跟灵官殿里的那些不是同一棵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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