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要割舌头。韦季衡的脸色马上变得惨白,飞快闭了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但崔皇后下了命令,韦季衡将嘴巴闭上,也无济于事。他被拖下去,割了舌头。那声声惨叫,响彻在牢房里,除了季氏悲哀不已,无人理会。季氏母子被拖走了。喜公公走上前,笑着道,“恭喜皇上和皇后娘娘,认回公主殿下。这牢里阴暗潮湿,不宜久留,皇上,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还是尽快离开吧?”
崔皇后拉着李贞儿的手,想跟她好好说说话,点了点头,“对,这里不宜久留。”
隆庆帝看着失而复得的女儿李贞儿,心中百感交集,也想快点出去好,父女俩好好说说话。“摆驾回宫。”
隆庆帝颔首。喜公公喜道,“皇上摆驾回宫!”
.季氏被凌迟处死,尸骨被扔到了乱葬岗。韦季衡的舌头被割,按着隆庆帝的命令,他还要被沉塘。大理寺卿安排人,在笼子里装上大石头,将五花大绑的韦季衡装在笼子里,拖到护城河城门那里,准备沉塘。傍晚时分,城门口进出的人比较多。人们看到衙役拖着囚笼而来,一起围观过来。有胆大的人,问着衙役,笼子里的人是什么人,犯了什么事。衙役回答,“笼子里的人,是昔日安乐公主的驸马,他为了谋反,为了得到安乐公主的财产,竟将安乐公主捆在石头上沉塘。皇上得知真相后大怒,命我等用同样的法子将他沉塘!”
另一个衙役,则将一份告示贴在城门口,“来看看,上面写得一清二楚呢!”
有识字之人,将告示上的内容,念了起来。人们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纷纷朝韦季衡唾骂起来。有人捡了石头,往囚笼里砸。“原来他就是韦季衡啊!他不是韦家庶子吗?自从娶了安乐公主,就开始飞黄腾达了,好家伙,这转头就去害公主?软饭硬吃啊!”
“要不是安乐公主,他还在寺里抄经书度日吧?”
“还敢假冒安王之子谋反,真是狼子野心,不知天高地厚!”
安乐公主李贞儿,是崔皇后唯一的女儿,为人本来低调。但宫中宣布她大婚的事,在京城却很是轰动了一番。这个消息,倒不是崔皇后和李贞儿说出去的,而是荀贵妃为了羞辱李贞儿,命人嚷出去的。李贞儿的脸上有伤,一直深居简出,有些宫里的低身份的人,都不一定见过她本人的样子,更别说宫外的人。荀贵妃派人到处人说,李贞儿是个丑女,实在没人要,嫁不出去啊,皇后愁啊,才挑了个韦家庶子娶。言外之意,这是欺负韦家庶子老实呢。送一个丑八怪公主给韦季衡。当时,这件事情传到宫里,将崔皇后气了个人仰马翻。而那时候,崔皇后和隆庆帝的关系不好,荀贵妃踩着她欺负,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城外的人同情韦季衡的遭遇,也因此记住了韦季衡的名字。但后来,安乐公主死了,京城中多了一些传言,安乐公主死得蹊跷,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忽然自杀。这可不正常。京城的百姓们,将这件事情议论好几个月。如今真相大白,原来是韦季衡嫌弃安乐公主丑,又想霸占安乐公主的庄子和财产,安乐公主大婚次日就被韦季衡悄悄下毒,直到两月后,被韦季衡扔下河里。加上韦季衡还有谋反的罪名,京城的百姓们,没一人替韦季衡说话。纷纷唾骂起他来。韦季衡没了舌头,只能怒目而视,看着骂着他的人。这时,有人领着三个妇人,从城门口经过。因为众多百姓们,堵在城门口围观囚笼中的韦季衡,将路堵得水泄不通。这几人走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那三个妇人,看到囚笼中的韦季衡,纷纷冷笑了声。“阮莺莺,看,那不是韦季衡吗?”
一个妇人指着韦季衡。“丽氏,我没眼瞎,我看到了,虽然吧,成了阶下囚,但模样还是没有变。”
“有什么好看的,走了。”
最后一个大肚妇人,揉了揉发酸的腰,叹着气。这三人,正是阮莺莺和丽氏还有林巧香。他们被教坊的人带着,去城外的教坊司洗衣。习惯出行坐车的三人,从城东走到城西来,还要走三里路才到教坊的庄上,三人心里直叫苦。尤其是林巧香,心里更是骂着骆瞻仰和李贞儿太记仇,不帮她的忙。韦季衡听出了她们的声音,睁大双眼,朝她们啊啊啊大声叫着。他在说,能不能悄悄给他一把刀?李贞儿被捆上石头沉塘,都活了过来。他一个大男人,也一定能活下来。担心她们听不懂,他还指了指一旁衙役身上的配刀。林巧香懒得理会他说什么,他恨死韦季衡了,将他带到京城来了,一点福也没有享,反而要去受苦。早知道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她就干脆嫁给村里罗员外的外甥一只眼黄志虎了。她肚里怀的是黄志虎的娃,那一只眼还敢不给她钱花?怪只怪当时她太贪心,看不上一只眼的小钱,害得她如今要吃苦。这一切都是韦季衡造成的,她恨不得拿刀砍死韦季衡,怎会去猜韦季衡的眼神?“你早点去死吧!你害死我了!”
林巧香骂道,“你还想杀我,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我偏会活得比你久!”
而丽氏和阮氏,同样对韦季衡没有好脸色。丽氏小产后,韦季衡见她没有了利用价值,马上将她扔开到一旁,不理不问,任她自生自灭。对阮莺莺更是下死手的追杀。三人想韦季衡对她们的恶,越想越气,也像其他围观人一样,捡了东西就往囚笼里扔。扔得也是巧,韦季衡的头,被砸开了,鲜血直流。“该!”
林巧香骂道,“谁叫你派人追杀我的?你活该!”
说着,她又砸去一块石头。“散了散了。”
见时间不早了,韦季衡的恶行也公开的得差不多了,衙役们开始驱赶围观之人。“散开!犯人要执行沉塘了!”
领头的衙役高喊。这下子,人们更不走了。只是退开了一些距离,纷纷走去围观。笼中的韦季衡,感觉自己成了一只待宰的猴子。他心中不甘,愤怒,可一点办法也没有。衙役将装了大石头的囚笼推到小船上,又将船划到水中,将囚笼推下了水。咕咚一声,囚笼沉到了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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