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百心一个人坐在座位前,门外那些忽高忽低的议论,还能传进她的耳朵,电脑的光映着一张三十后半,疲劳而惨淡的脸。
&ldo;鸡肝呢?&rdo;回了家,他嘴里咬着一根炸香肠,翻袋子,没找着。
关藏在厨房做自己的晚饭,煎完了牛排,切丁。切完了分两个盘子,一份给他,一份给自己,放得半凉不凉才吃。听他问,充满歉意地说:&ldo;放在车里被马叔吃了。&rdo;他去踢关藏的小腿,踢完了端着自己那份坐到电视前面去了。
&ldo;你马叔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说话像从银行抢钱那么费劲。&rdo;往嘴里送了一块沾了酱料的牛肉丁,他眯着眼睛,露出&ldo;好吃&rdo;的神情,&ldo;遇上记者别瞎鸡巴咧咧‐‐完了甩一沓钞票,省不省事?&rdo;
关藏坐在一边,拿起他剩下的啤酒喝,开一罐新的给他。&ldo;应该不会再来了,对本地的媒体下了封口令,你跟我都不接受各种形式的采访。&rdo;
&ldo;真牛逼啊富三代,&rdo;他转头看关藏,拨开递过来的啤酒:&ldo;第一,耽误我挣采访费;第二,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不想让我多嘴,除非你把我杀了。&rdo;他把&ldo;多嘴&rdo;和&ldo;杀&rdo;咬得很重。
关藏看了他半天,轻声说:&ldo;我不会杀美美的。&rdo;又把啤酒递过去,&ldo;只要美美想,你随时都可以接受采访,什么都可以说。&rdo;
&ldo;说你杀人的事情也行?&rdo;
&ldo;行。&rdo;
他把啤酒接过来,喝了一口,咂么一下嘴:&ldo;关藏,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让我说出去?你马叔的愿望,并不是你的愿望,对吗?&rdo;
关藏的手摸上他的脸,赞叹道:&ldo;不怪马叔说,美美,你真的,聪明而且敏锐。&rdo;
&ldo;聪明到你都硬了哦。&rdo;他偏过脸去,看电视里的言情虐恋连续剧,&ldo;吃饭呢,忍着吧。&rdo;
关藏乖乖地&ldo;哦&rdo;。又问:&ldo;美美对我不好奇吗?&rdo;
&ldo;有啊,&rdo;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画面,&ldo;我对你所有的疑问,用一句&lso;精神病&rso;就可以全部解释了。&rdo;关藏不以为杵,嘿嘿嘿笑。
&ldo;那对我这个精神病,美美为什么不躲远一点?&rdo;
&ldo;你要听真话吗?&rdo;
&ldo;嗯。&rdo;
他转过头来,认认真真地说:&ldo;因为你是提款机呀,&rdo;眼光又往下瞟,&ldo;长了一根还不错的鸡巴的提款机。&rdo;
关藏听了想了想,又问:&ldo;这样的提款机也不少啊?&rdo;
&ldo;没你钱多,有也不让我提啊。&rdo;
关藏哇了一声,&ldo;可以理解为美美在夸我吗?&rdo;
他笑了,由衷地笑,发自内心地笑:&ldo;我就是在夸你。&rdo;
&ldo;美美越来越吸引我,我想知道你更多的事情,&rdo;关藏出神地看着他,伸手把他有点长的头发掖在耳后,&ldo;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rdo;
&ldo;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怕你爱上我。你跟我之间,我不嫌弃你精神病,你不嫌弃我花钱多,打打炮,吃吃饭,挺好。&rdo;
关藏思索了一会儿:&ldo;我没有谈过恋爱,恋爱跟我们现在有什么不同的地方?&rdo;
他把电视剧的片尾曲听完,才反问关藏:&ldo;你愿意吃屎吗?&rdo;关藏愣了愣,摇摇头,他继续说:&ldo;恋爱就是一坨屎,毒死人的屎。&rdo;
看关藏睁大了眼睛,他又温柔地说:&ldo;别吃屎,去吃你的昂贵牛排肉吧。&rdo;关藏也端了盘子和他坐在沙发上,看两集电视剧中间无限长的广告。电视屏幕的光照出两个身影,各怀鬼胎似的沉默。
睡前去洗澡,他赤身裸体地对着镜子看身上的伤,骂道:&ldo;一个精神病接着一个精神病,我也真他妈走运了。&rdo;&ldo;精神病&rdo;之一倚在门边嘻嘻笑,说:&ldo;好久没有摸过美美了,我想摸。&rdo;
他转过身靠着洗脸台,举起手臂:&ldo;来吧。&rdo;
关藏搂着他的腰,手掌缓缓滑过脊背。他把手臂搭在男人脖子上,问:&ldo;没有遇见我之前,你这些奇怪的癖好怎么处理的?看谁顺眼就掏钱问,&lso;给摸不&rso;?&rdo;
&ldo;不,直接问。&rdo;
他笑着骂&ldo;我操,尿性&rdo;,关藏的手马上放在他小腹上。
&ldo;那你都摸上了?&rdo;
&ldo;只有一次,在美美之前想摸的只有那一个,是个跟你有点像的女孩子,活泼,热闹‐‐皮肤的温度也有点高,我很喜欢。&rdo;
&ldo;你真绝了,喜欢热,又讨厌热。&rdo;
关藏稍微停顿了一下,仿佛自己才发现似的:&ldo;对哦,哈哈哈。&rdo;
&ldo;你不是说你没谈过恋爱,还是处男吗?诓我呀。&rdo;
关藏摇摇头:&ldo;我真的只是想摸她而已。在美美允许我进一步碰你之前,我也只是想摸摸你。&rdo;手掌从屁股到胯下,顺着线条往上去了,到达脖子,按他的颈动脉,去闻他的味道。鼻息逐渐明显,粗重,把欲望扑在他脸上。
&ldo;跟我说说,她怎么骂你的?&rdo;他双臂抱住关藏,手指插进关藏的头发,抓,揉。
关藏的手贴着他的心脏,看着他的眼睛,说:&ldo;她报了警,说我企图谋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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