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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风呼呼地刮在她的脸上，却丝毫不影响艾小小的兴致，她觉得自己像是融入了空气中，自由自在地飞翔。

&ldo;爸爸‐‐我想好了。&rdo;艾小小的声音破碎在风里。

&ldo;想好什么？&rdo;家里有这么一个总是突然冒出各种古怪想法的小姑娘也离不开爸爸的鼓励引导。

&ldo;我想成为一名飞行员！&rdo;仿佛眼前形成了这样模模糊糊的影子，艾小小眯起眼睛感受着风丝。

如果每天都能翱翔在湛蓝的天空里，那该有多幸福啊。

&ldo;飞行员听起来不错……只不过这条路会有些困难呢，会特别辛苦。有信心吗？&rdo;爸爸并没有当成玩笑，很认真地为她考虑了一下。

艾小小用力地点点头，她当然不怕。

&ldo;好吧。&rdo;爸爸笑着拍拍她的头发：&ldo;那就先预祝贺我们家有第一个飞行员。&rdo;

即使艾小小能够告诉茵茵她想成为一名飞行员，却没有办法与茵茵分享快乐的飞行经历。虽然爸爸没有说什么，但艾小小心里已经默认当做一个秘密，包括关于地下世界的。

偶尔爸爸会偷偷告诉她某一棵树里寄存着生灵或者路过街边某一个人其实是生灵，她会牢牢地盯着，想要看看有什么不同，可实际上从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不过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她就像知道了有关世界的秘密一样。

就这样每天怀揣着秘密上学的平静生活被几天后的意外打破了。

她的爸爸，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是艾虞带她去的医院。

艾小小很害怕，看着躺在雪白病床上的爸爸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有一种要远她而去的飘忽感，连带她的心也是惶恐不安的，即使不停安慰自己没事的爸爸会没事的也摆脱不了恐惧。

&ldo;姑姑……爸爸他没事吧……&rdo;艾小小几乎要哭出来了，喉咙里出来的哽咽声清晰可闻。

艾虞把烟拿掉，踩灭，扔进垃圾桶。

而就在刚刚，艾小小没来之前。

&ldo;你明明知道魔力一旦耗尽只能面临死亡的结果，为什么还不避免使用它？现在倒好，办法还没找到，你能撑几天还说不准……&rdo;

艾虞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气急败坏了。

&ldo;小虞。&rdo;艾伊躺在床上，依然平和，只是苍白的脸色暴露了状况：&ldo;告诉我，其实没有没有办法了对不对？&rdo;

&ldo;谁说的。&rdo;艾虞冷笑，强硬地反驳他道：&ldo;我说有就有。&rdo;

可两个人心里都清楚的很，如果生灵做好要真正成为人类的准备，把魔力完全封起来，就只有做人类死去等魔力沉入地下后再恢复为生灵才能够使用。中途一旦打开，已经固形的魔力会不由自主地飘散，而人类身体是无法吸收魔力的，所以当魔力完全消失，没有魔力依靠的他们会真正地消失于世界。

当初为了救艾小小的妈妈，艾伊迫不得已使用了魔力，但遗憾的是，生死从来不能逆转。

本来以为那次就是面临死亡了，但艾虞通过搜寻来的各种办法帮他稳固了剩下的魔力，勉强能够坚持下去，现在，也算是到了极限。

还有最后一种方法，但艾伊是不会同意的。

&ldo;实在不行……用我的魔力换好了。&rdo;艾虞烦躁地捋了下额前的碎发：&ldo;我又没什么留念，你家还有个爱哭鬼你要是走了她还不天天哭死啊？&rdo;

艾伊摇了摇头。

&ldo;怎么，难道你忍心只留她一个人，还是个小孩子？她以后怎么办。快点决定吧，用的魔力越多流失的越快，没事用什么飞行……所以你就不应该告诉她魔力以及地下世界的事。&rdo;

艾虞以为是他告诉了艾小小。

&ldo;她总会知道的，无论我说不说。&rdo;艾伊说：&ldo;关于魔力，我只是希望，能够再给她多一点快乐的时光。不想以后小小的回忆里是一个突然离世的爸爸，那样会令她难过。&rdo;

&ldo;我想，在我消失前，可以把最后的价值用得干干净净。比如童话中的魔法，那是小小喜欢的。&rdo;

&ldo;可如果她知道真相，怕是再也不会喜欢魔法了。&rdo;艾虞嗤笑一声。

&ldo;所以，只能依靠你了。我知道已经不会有其他办法能恢复了，所以让你回来希望能带走小小。&rdo;艾伊轻声说，仿佛并没有看到艾虞想要说话：&ldo;当然，这对你很不公平，你本来没有义务去抚养她，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连人类世界都不会涉足。所以，你不能为我牺牲，小虞。你也应当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总对人类世界怀有偏见。&rdo;

&ldo;然后像你一样吗？&rdo;艾虞凉凉地说，随意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艾伊看了她好一会儿，良久才说：&ldo;我不觉得我的决定是错的。你总以一种局外的视角对待人类世界，然后拒绝融入。这样你会错过许多事物。&rdo;

&ldo;比如？&rdo;她点燃一支烟。

&ldo;我对阿晓所做的在你眼里是不可思议的，在你看来没必要为一个生命有限的人类付出一切。但于我而言，从我第一次遇见她，就能感受到与地下生灵不同的活力。相比在地下寥寥漫长的空虚时光，她使我看到与过去不同的生命意义，认识到爱是一种美好的情感，依偎一起相互陪伴的幸福。这可能是生灵都盼望着来人类世界的原因‐‐温暖的烟火气。生灵是孤独的，在永远黑蒙蒙的地下见不到这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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