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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冬青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开始还有人问,渐渐地也没人再问了,一个远房亲戚,从老家来大都市里投奔表哥,混的好与坏,还能赖一辈子吗?迟早都是要走的,孟凡的回答是:回去了。只有晓峰每次见到孟凡都很执着:“冬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了。”
直到有一次,孟凡抱着晓峰,哭了,素梅也哭了,彼此都沉默,素梅没有再问什么,孟凡好久也没再来。
冰激凌车里,五颜六色,晓峰的手指点着玻璃柜,焦虑地看着每一种味道,一时难以抉择,最后孟凡替他拿了主意:“巧克力和香蕉的吧?”
晓峰点点头,眼睛却在草莓和抹茶间不舍地流连。
“再来个草莓和抹茶的。”孟凡买了四种口味,却叫晓峰保证,每样只能吃几口,剩下的叔叔吃,晓峰妥协,好东西太多,不能占尽所有,懂得取舍,来日方长,这点道理,小孩子也懂。
雨霁天青,湖上已经有人开始泛舟,星星点点,孟凡走在前,望着如纱笼罩的湖面,眸色沉沉,晓峰舔着冰激凌,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个人的身影仿佛也在这朦胧里如梦如幻。
“两个冰激凌。”新客人望着湖边一大一小两个人,注意力完全不在冰激凌上。
“什么口味?”
“跟刚才他们那个一样就行。”
晓峰吃完最后一口冰激凌,意犹未尽,不禁回头向不远处的冰激凌车望去,然后眨巴眨巴眼睛,扯着嗓子喊了句:“冬哥哥。”
正在凝望湖水的孟凡,陡然回神,晓峰指着冰激凌车的方向:“冬哥哥。”
孟凡抬眼望去,冰激凌车那里,除了探出车外的遮雨篷,此时一个客人也没有。
晓峰嘴里嘟嘟囔囔地:“冬哥哥还会不会给我买冰激凌?”
孟凡的眉宇拧成一团,好久,声音沉郁:“不会了。”
晓峰怯怯地看了看他,不敢再吱声,雨丝又开始若有若无,飘忽不定,孟凡拉着晓峰:“回去了。”
刚回到酒楼,手机就响了,龙湖大学发生命案,重案组全体人员奔赴现场,刘瑞瑞抱着孩子下意识地也跟着往外跑,王大政一把拽住了:“媳妇,产假诶。”
刘瑞瑞瞪了他一眼:“都赖你,要不我早归队了。”说罢,也只好无奈地看着空荡荡的重案组那桌还未吃完的筵席。
一个女大学生命毙在自己的宿舍里,死因不明,自杀他杀尚未确定,勘察现场,提取线索,询问相关人员,忙活了大半天,孟凡发现一个问题:“死者的手机呢?”
现场和死者叶倩有关的物品中,没有找到手机,现在的大学生,再穷都会人手一机,同学们说叶倩是有手机的,孟凡下达指令:找,一定得找到她的手机。
第二天手机就有了下落,龙湖大学的图书馆有人捡到一部手机,等了一天,因无人寻回,便在学校网站的失物招领处发了通知,请遗失手机的同学前来图书馆认领。
龙湖大学的图书馆不仅在龙湖极负盛名,馆藏量在全国也是数得上名次的,经常吸引一些专家学者造访这里,龙湖人颇引以为豪,图书馆靠山望水,临湖而建,不失亭廊苑宇的古典韵味,巍峨的主馆又有着银墙灰瓦的现代感,一走进去,宁静而庄重的学术气息扑面而来。
孟凡和张虎表明来意后,服务台人员忙说:“不好意思,手机在一名员工那里保管,院方特意通知我们,除了你们,不能交给别人,他正在五层的古籍典藏室,那里没有特批不能随便进,不如你们先在咖啡厅里稍等一下,我马上通知他下来。”
都是工作,十分理解,孟凡和张虎要了两杯咖啡,坐在玻璃窗前,远眺青山遥遥,近观碧水微澜,张虎不禁感叹:“在这上班倒真是清净,修心养性,上学都是一种享受,早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咱们警校不好吗?”听孟凡问,张虎砸吧着嘴:“好,太特么好了,不是攀绳墙就是爬泥坑,哥们今天的皮糙肉厚,都是当年警校里练出来的。”
孟凡呷了口咖啡,顺手从一旁的报刊架抽出今天的报纸,翻看几页,停住了,一张照片映入眼帘,楚桓站在审判台上,穿着囚衣,那是死刑犯特有的颜色,持续三年多的案件,终于告一段落,在罗列一堆罪行后,宣布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孟凡将报纸合上,塞回报刊架,抬目远望,唇边划出两道冷峻的线条,身后过于宁静的图书馆,响起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对面的张虎举着咖啡停在嘴边,一双牛眼瞪着孟凡的身后,孟凡微微转过身,同样地,也凝固住了。
“曲冬青?我靠,你丫在这干嘛呢?”张虎的声量因为过于惊讶,提高了八度,有工作人员立马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来人穿着图书管理人员的工作服,依然长身玉立,一张脸,曾经在孟凡的梦中进进出出,现在,就在眼前,多棱面的玻璃天窗泻下的光辉打在他的面孔上,有些斑斓不清,孟凡缓缓地站起身,眯着眼,使出全身的力气看着这个人。
年轻的男人先是不解地看了眼张虎,继而笑了下:“警察同志?你们好,我叫尚思凡,是这的图书管理员,你们要找的是这个手机吗?”说着,向孟凡递来一个手机。
没人接东西,张虎有点哭笑不得:“曲弯弯,你搞什么?改名换姓了?叫什么?思凡?我靠……”大胖手一指身边的孟凡:“是思他吗?”
第222章凡间有你
尚思凡有些困惑,一双眼在两个男人身上来回移动:“那个,你们是从市局来的刑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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