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洗心瀑中后,李道一才发现了一个问题。水流的强烈冲击力,不是李道一能够忍受的。那强烈的压力可以直达内脏,人最脆弱的器官。只是一个瞬间,就险些彻底将摧毁李道一的身体。
李道一无奈地游回岸上,坐着大口喘气。仔细观察了一下瀑布,发现了瀑布的中间,从上而下每隔等距的距离就有人工凿建的石台,供人落足。李道一是心急了,失了谨慎之心。但这瀑布莫名地产生着吸引力,李道一能感觉到,这个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好处。
只是现在好处没拿到,李道一就身受重伤。当真是出师未捷,接下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茅屋,一枚丹药扔了出来,落在了李道一的手里。
拿着丹药往鼻子边嗅了嗅,倒不是再检查是否有毒。只是闻‘故人’的气息,佳人的余香罢了。
将丹药服下,李道一能清晰地感觉身体的好转。不由得,李道一有点感慨,穷文富武,金钱对武道的影响还是深刻的。就是一代圣人,天意境孔子,提出有教无类,打破贵族垄断,传道平民。到如今千年过去,还是达不到全民习武的程度。武道的传播比起其文学还是远远不及。
李道一已经是幸运地了,有着一个神秘的师父,给其前期留下了资源。但到如今,李道一的武道资源需要自己去争,去拼,去抢。
李道一收敛心思,也不像刚刚那么鲁莽。决定从最上面的那个石台开始,从上而下尝试,直到最适合的位置。
感受到瀑布冲击在身上,对自己的洗伐,李道一想到这是比地下那个湖还要珍贵的资源。若是走漏消息,将会引起的恐怕是如江南道发生的变故,已经足以事两个友好互助的势力撕破脸皮了。南宫家,掌控着这么珍贵的资源,究竟会有怎样的影响?
但未等李道一深思,李道一就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瀑布,其最危险的不是第一次冲击,而是一直持续不断地冲击。而李道一又略有点高估了自己,其防御在连绵的冲击之下被冲毁。且洗心、洗心,这是能冲刷灵魂的瀑布,失守之后,松懈的李道一慢了一步,就没有重伤退场的选择,整个人的灵魂都被瀑布冲刷了起来,
感受到李道一的变故,南宫柔从茅屋中冲了出来,连连数步就来到李道一的身前。一伸手就要将其拉出来,但伸出手的在触碰到瀑布的时候停了下来。
“若是你真的是命运垂青的人,这就不是你的大危机,是大机遇了。若你不是,那另一个命运的指示也做不得数。我南宫柔,宁可命犯孤星,也绝不嫁一个废物。”
深深地忘了一眼李道一,头也不回地离开。
陷入了大麻烦的李道一自然不会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李道一能感觉到到肉体的升华,能感觉到灵魂的升华,能感觉到两者的分离。这种古怪的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暂且没空管理肉体的变化,现在最大的麻烦是灵魂。李道一的灵魂本就有着大麻烦,两世相融的灵魂没给他少过麻烦。虽然经过种种事情,已经修复了不少,但这个隐患始终存在。在这洗心瀑的洗礼下,这个隐患就又来拖后腿了。
原本已经平稳,相融了大半的灵魂在瀑布的冲击下吗,因为不同的抵抗力,开始重新分离了开来。
前世与今世灵魂的相融才换来了现在的李道一,若是分开,会重新变成两个李道一吗?李道一不知道,也不想尝试,期待着能够平安分离,不如想办法度过这次危机,彻底解决灵魂的问题。
但李道一此时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这种时候,这种时候硬抗已经完全看不到生机,李道一决定向死而生,彻底放弃抵抗,任凭瀑布冲刷自己。
灵魂分离地越来越严重,没有什么向死而生,结局只有一个,彻底死亡。
放弃抵抗没有给李道一带来生机,反而加速了死亡的步伐。但李道一是向死而生,其不是因为绝望放弃抵抗,是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啊。李道一感觉到了,感觉到了生的希望。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李道一收回心神,重新组织起抵抗。这比一直坚守还要困难百倍。但在有了希望的人眼里,没有什么可以阻挡生的脚步。
有了生的希望后,李道一需要考虑的是选择一个方向,是向上还是向下。机会只有一次,以命相搏,绝无后悔。
李道一能感觉到,
向上,是清。想要向上,需要放弃冗余的记忆,放弃重生的记忆。
向下,是浊。想要向下,需要坚守自己的内心,抵抗不断变强的压迫。
不管是向上,还是向下,都能解决李道一的灵魂问题,唯一的区别只是选择的代价。向上要舍,向下要持。
根本没有多少时间思考,遵从自己的内心选择。李道一向上,选择放弃重生的记忆,选择了舍。
这其实并不是随意选择。其实李道一的内心也一直在思考着重生的记忆对自己的意义。究竟是弊大还是利大。
经过江南道的变故,经过和南宫柔的见面,李道一清楚地认识到,重生带给了自己便利,但也给自己带上了一个枷锁,带着个人喜好的偏见。前世养成的习惯,在前世并不会有多大问题。但在现实,人都因为蝴蝶效应产生了变化,自己却以自认为的高高在上的视角,审视他人。
还有武学方面也是,脑海中有着无数的武学,有着无数大成的意境。这是优势,能够让李道一短时间内疚成为强者。但这也限制了李道一,限制着他成长。拥有丰富的武学经验,悟意原本该是一件容易的事。
初入悟意境,也该是悟意的好时机。但除了因缘巧合,悟了个邪意,李道一除了脑海中已有的意境,对于其他的都难以感悟。这不是好事,重活一世,该有自己的精彩。但李道一除了走前世的道路,无法踏出新生的第一步。这是永远无法攀登巅峰的。
还有其他种种弊端,让李道一一直犹豫着是否要放弃这个先知先觉。现在到了做选择的时候,反而促使李道一下定决心。
放下过去,走向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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